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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前位置:

    長長的牽掛

    來源:武陵源區融媒體中心 作者:趙韓英 編輯:張婷 2023-02-16 20: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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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又夢見父母親,他們憂心忡忡地望著我,我一驚,已經兩個月沒有回家看望大哥了。

    母親走了21年,她病危時的話語依然在耳邊回響: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大哥......

    父親遭遇車禍時,我正在出差的路上。待我與家屬趕到慈利縣人民醫院時已是晚上八點多,父親鼻青臉腫地躺在床上,全身插滿了藥管,已經沒有了什么意識。主治醫生把我和小哥叫到一邊:他腦部已經在慢慢滲血,如果說開顱,這么大年紀了我們不敢保證手術結果,費用又高.......看到無證肇事者瑟瑟發抖地站在角落里,我們選擇了放棄。凌晨1點多,三姐夫與小哥勸我去休息,我起身剛走到門口,父親突然躁動起來,用手抓扯氧氣管,兩只腳也不停地踢打床板,口里不停地“哼哼”起來,我急忙回轉身靠在他身邊,抓著他的手,嘴巴貼在他耳邊:“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大哥的”,小哥也湊過來說:“只要我有吃的,他絕對餓不著”,父親瞬間就安靜了。第二天,父親與世長辭,享年83歲。

    大哥名叫趙先順,英俊、帥氣,是家里排行第四的孩子。因為前面有了三個姐姐,在當時農村重男輕女風極為盛行的那個年代,他自然而然便成了父母的掌上明珠。1976年冬天,大哥去參軍了。我還記得當時村干部趙恒樸送兵回來,說我大哥是全鎮最帥的一個。

    幾個月后,大哥來信了,還夾帶著照片,部隊地址是青海省格爾木某某部隊某分隊。當時我們這邊還是陽春三月,大哥卻站在白雪屹屹的雪地上端著槍,戴著雷峰式的黃軍帽,笑著。于是我憧憬著、幻想著,“青海、白雪”成了我腦海中神圣向往的天堂………兩年后,大哥回家探親了。我只知道當時父母神色凝重,在村里又辦了什么手續,后來才得知大哥要被派往一個叫巴基斯坦的國家,可能幾年回不來。在當時不知世事的情況下,我以為大哥是享受去了,在心中暗暗祈禱:就把他留在那兒吧,將來也帶我去。

    從大哥寄給家里的信中,我知曉了大哥在國外的地址,因為每次學費都是賒的,于是我決定偷偷地寫信向大哥求助。盼著、望著、等著………終于有一天,班主任老師欣喜地遞給我一封信,信的內容現在記不太清了,但是信中包著的兩張嶄新的拾元大鈔讓我幸福無比………那段時間,大哥成了我心中閃閃發光的太陽。

    父親問過提前復員與大哥關系最好的戰友楊斯榮,他說大哥在部隊表現特別優秀,當兵第二年就入黨了,在青海比賽時,騎馬射擊都是班里第一名,出國后累活重活總是搶著干。

    當兵的第八個年頭,大哥也復員了?!皡④姽鈽s返鄉難獲佳遇”可能是當時背景條件下農村兵的普遍寫照。剛開始他彬彬有禮、風度翩翩,教我們說一些巴基斯坦最簡單的語言,“體格”就是“你好”,“阿恰”就是“你早”,“拍頭”就是“請坐”的意思!

    日子平平淡淡地過著。半年后,大哥就不太正常了??偮犓f頭暈頭脹頭痛,每天無數次洗頭,然后又被父母送去常德合口神經病醫院……一個談了四年多的女友堅定地再等了他三年,最終被他冷漠抗拒。從此,他就活在我們看不懂的世界里。

    2011年8月12日晚,湖南政法頻道播出《天路尋愛》,講述的是張家界市慈利縣高橋鎮朱法安同志被部隊派往巴基斯坦并犧牲在那里后,曾經的未婚妻肖際玉大姐不畏艱難跨國尋愛為他掃墓的感人故事,盡管過去了幾十年,那情景、那氛圍、那惡劣環境不免讓人痛徹心扉。尤其肖際玉大姐哭倒在朱法安烈士墓前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著碎了……朱法安烈士和我大哥是戰友,同年被派往巴基斯坦筑路,因為感冒引發了肺氣腫,永遠留在了那個國家,朱法安同志的遺體被安葬在巴基斯坦專為中國軍人烈士修建的吉爾吉特烈士陵園。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查閱相關資料,我才知道大哥他們當時修建的就是被譽為現代“絲綢之路”的中巴公路。

    20世紀60年代,巴基斯坦政府一直計劃修筑一條塔科特到吉爾吉特的公路,以改變北部山區交通不便、經濟落后的情況。但由于該地區地質情況復雜、國內資源有限,遲遲沒有動工。1965年9月30日,巴基斯坦政治顧問法魯克來華訪問,向周恩來總理提出了中巴共建一條現代化公路的愿望。協議簽訂后,我們國家分四期派了1萬多名官兵在巴基斯坦筑路,對援巴筑路人員的政治條件和生活待遇做出了嚴格的規定:必須身體健康、歷史清楚、政治可靠、立場堅定、思想健康、作風正派、遵守紀律,伙食標準每人每天1元4角2分。

    修建的公路中,有一段在“萬山之祖”的喀喇昆侖山,從帕米爾高原的紅其拉甫口岸往西,是絲綢之路西道。這里到處是冰峰雪嶺、懸崖峭壁,平均海拔6500米,空氣稀薄氣候惡劣,修筑這條公路要克服冰川、泥石流、塌方、滑坡、巖崩等自然災害。

    有奮斗就會有犧牲。

    1976年10月10日,是讓二期援巴人員眼淚流干的一天。這天下午7時許,一營四連施工工地,10萬多立方米石方大塌落,頃刻間25人的生命被巨石奪走,另有22人重傷,犧牲者中年齡最小的19歲,最大的也只不過28歲。

    前幾天我在抖音中看到,一名援巴老兵哭著訴說為25名犧牲者送行李回家的“傷心記憶”。我也是泣數行下......

    英雄豪氣千秋在,勇士忠魂萬古存!

    我不知道大哥是第幾期被派往巴基斯坦的筑路工人,但我心中大哥就是勇士,就是英雄!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大哥的病是不是與高原反應有關呢?就拿本人來講,2010年9月份去了趟西藏,那種因高反應起的頭痛欲裂如今想起也是心有余悸。旅行回來后兩年多,我一直感覺自己的腦袋像雞蛋里面一樣被分成了幾層,時不時“嗡嗡”作響,“暈、脹”的感覺一直持續到2013年年初。

    直到我聽到一條消息,才敢確定我的判斷應該是準確的。大哥在巴基斯坦的戰友蘇清國哥哥回國后也患上了同樣的疾病,癥狀可能比我大哥更加嚴重。我,凄然無語。

    有時候看到大哥白天黑夜不分,半夜時分還在屋前溝里捶捶打打洗衣裳,甚至連棉絮也放在水里揉揉搓搓,既有心酸也有無奈。他常常一個人坐在屋前或是屋后,口中喃喃自語,似爾笑著似爾又有明顯的慍怒。這幾十年他沒有出過村子,雖然所有人都認為他瘋了、不正常了,但他對任何人都沒有危害,周邊的男女老幼沒一個會躲他、怕他。

    在我的記憶中,自大哥病后,母親的眼淚就從未斷過,以至于身體每況愈下,積憂成疾。父親則表現得不同,他說:“人們只會同情眉毛上有汗水的人,而不會永久同情眼睛下有淚水的人,面對現實,日子要往前看”。一次,我問父親:“送大哥參軍你后悔嗎?”他堅決地搖搖頭,說:“毛主席都把兒子送上了抗美援朝戰場,我們這些普通人后悔什么?”

    我一時無語。

    回望半生,青山人路。父母一生中,貧困與他們如影隨形,然而有緣成為他們的孩子卻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親愛的父母大人,天堂一定很美吧?要不去了的人怎么都不回來呢?這些年,我們國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人的生活都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善和提高,哥哥的待遇也得到了落實,你們不要牽掛他,小哥和嫂子一直在盡心盡力地照顧他,近幾年叔叔嬸嬸返鄉了,也加入了照顧大哥的行業,我們都好著呢,你們二老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今年是中國和巴基斯坦建交71周年,兩國互信和友誼歷經71年國際風云變幻考驗,始終堅如磐石,造福著兩國和兩國人民。作為有過微弱貢獻家庭中的一員,我感到驕傲、自豪!

    來源:武陵源區融媒體中心

    作者:趙韓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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